不年不节,他咋回国了?沈宅大门紧锁,我站在门外,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。
磨蹭半晌,只好无趣地回了家,保姆告诉我,林阿姨走了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,夺走了林阿姨的生命。
也断了我余生对母爱全部的念想。
我爸匆匆赶回来,把还处于恍惚中的我交给保姆,便前去吊唁,并没有带我一起。
长年在外的沈暨白和我爸都不知道林阿姨于我而言的意义——世界上没有比她更亲的人了!
她甚至亲过我爸!
大人们去走他们觉得体面和心安的流程,而我却死活没有勇气去见她最后一面,周遭充斥着害怕和恐慌,她平时那么温柔,最后却对我这么残忍。
我连哭都哭不出来。
那一刻,生命中有一道裂痕悄然炸开。
在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面前,人体的脆弱与坚韧并存。它先将我推向麻木的深渊,让我如同行尸走肉般地周身无感,意识却清醒得如同被寒风刺骨的刀刃划过。
然而,那痛楚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隔绝在外,让我得以在短暂的安宁中喘息。
人体保护机制下产生的麻药终究有失效那天,随后的几个月里,我无数次被梦魇缠绕。
梦中兵荒马乱,醒来便是无法呼吸的悲痛。
它让我实在没有勇气继续留在这个地方了。
因为每天放学时,路过那沈家大宅的门口,我的心就如同被刀刃切割,连刀锋的走向都清晰无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