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事好办,”行健说,“咱们先去给那对狗男女一顿板子。”米萝说:“打死丫的,看以后敢动小花一根寒毛!”“问题是,小花死活不愿意带我去见她爸妈。”王枫点上一根烟,“也怪我,隔三岔五给小花点钱,让他们尝到甜头了。这俩孙子得锅往炕上爬,目标越定越高。”这事还真得赖到王枫头上。头一回他见小花没要到几块钱,在地铁口哭,给了她十五块钱;第二次见她哭,给了二十块钱;第三次看她恐惧着不敢回家,又给了二十块钱;水涨船高,没平息小花的恐惧,反倒把她爹妈的胃口给吊起来了,他们相信闺女一定有能力越要越多,指标就上去了。好心办了坏事。弄得小花现在每天更不敢回家,因为指标越来越高,完全不可能完成。王枫也不能无止境地帮她填坑,毕竟坑越填越大。
“王枫,别弄得跟个知识分子似的,”行健把右脚踩到凳子上,“这事听我的两个字:修理。得把狗日的打痛快了。”“可咱们根本见不着她爸妈。”米萝也把右脚踩到凳子上,“顺藤摸瓜。”第二天傍晚,我们三个睡足了,吃了驴肉火烧,接到王枫的短信:七点,复兴门地铁站。这事没那么刺激,一个小丫头而已。我们仨平常的工作得防着警察突然袭击,基本上也练就了一套反跟踪的小能力。我们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