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之前,我原本将心情收拾得很好。我与他两情相悦的时间还不甚久,这么短的时间,我跟他能培养出多么深刻的感情?难过自会有些,但至少不应该到伤心的份儿上。可是真正到了他面前,在他怀中被他这样逼问,忽然就有点儿伤心的意思了,只觉得胸口处酸酸涩涩难受得紧。
我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再次悟了。和亲这件事吧,虽说不是我主动愿意的,却必然会导致我对宋诀始乱终弃,我想起他那日在大殿上,不顾太后的懿旨,也不顾昔微的颜面,说什么也要娶我为妻,那份坚持让人感动,可是我在面对和亲时,却没有想过要为了他坚持,终究是我对不起他。
我许多年没有做过亏心事,此次又难过又亏心,难免便伤心了。
明白了这一点,心绪稍稍定了,可是想到这辈子大约是没法补偿他,不禁又悲从中来。
我靠在他怀中哽了哽道:“你不要用‘了断’这么伤感情的词,听着怪让人过意不去的,有句话叫什么来着,对,好聚好散。”声音低下去道,“宋诀,你也莫怪我太贪心,我……”
说到这里,听到宋诀重复了一遍我方才提到的一个词:“你要同我好聚好散?”
嗓子有些抖,难保不是动了气。
我想了半天该如何安抚他,还未想明白过来,就被他翻过身压在了墙壁上,他的脸上失了大半血色,神色沉得骇人。